第5节：第二节红头发的小女孩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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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孩儿见马歇朝自己走了过来，便用一只瘦瘦的小手拎起一个破旧的旧式提包站了起来，另一只手则伸向了马歇。

"你就是绿山墙农舍的马歇·卡斯巴特吧？"那孩子用异常清澈可爱的声音说，"很高兴见到你，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，正担心呢！我还想象了各种各样的理由。刚才我还想，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来的话，我就到对面的铁道拐角，爬到那棵大樱花树上等。隐藏在盛开的樱花中，沐浴在月光下睡觉，肯定很浪漫，就如同睡在用大理石砌成的客厅里一样。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来，我想明天早晨也肯定会来的。"

马歇笨拙地握着那女孩儿干瘦的小手，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心里已经有了谱。先把这个忽闪着大眼睛的女孩儿领回去，总不能把她就这么扔在这里吧。一切一切都等回到了绿山墙农舍之后再问、再弄清楚吧。

"我想我来晚了。"马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，"走吧，马车就停在那边的广场上，让我替你拎着提包吧。"

"啊，没关系的。"那个女孩儿很爽快地说，"提包不重，虽说我的全部财产都在里面，但确实不重。这个提手很容易掉，还是我自己拎着吧。

"尽管在樱花树上过夜很浪漫，但是您来了，真是太好了！坐马车要走很远的路吧。斯文萨太太说有8英里，我可喜欢坐马车了，太高兴了！"女孩儿开心地笑着。

"从今天起，我就和卡斯巴特先生成一家人了，在一起生活，真幸福啊！直到现在，我还没经历过像样的家庭生活呢。孤儿院太可恨了，虽然我只在那里住了4个月，可我早已经对它烦透了。卡斯巴特先生，您没去过孤儿院吧，所以我想您是不会明白的。总之，那里是想象不到的糟糕。"女孩滔滔不绝地说着。

"斯文萨太太对我说过，乱说这种话可不是好孩子。可我还是忍不住，孤儿院的人都是好人，可孤儿院这种地方似乎没有让人幻想的余地。关于别的孤儿的身世，我曾产生过各种各样的幻想。

"幻想这东西比较有趣。我曾幻想过同桌的孩子实际上是个伯爵家的阔小姐。还是在婴儿时，就和坏心眼的奶妈朝夕相伴，可奶妈在告诉她身世真相前就死了……我夜里总也睡不着，脑子里幻想着各种各样的东西。不过，到了白天可就没有闲工夫幻想了。也许因为这个，我才这么瘦的吧。我呀，骨瘦如柴，浑身没有多余的肉。所以我总是想象自己胖乎乎的，一笑，脸上就能出现两个酒窝。"

说到这里，马歇的小伙伴闭上了嘴并且屏住了呼吸，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了马车边。

马车上路后，直到一段陡急的下坡路为止，女孩始终没说一句话。丘岗的道路是把软土深翻起来延伸而形成的，道路两侧的土堤有的地方比人头还高出数英尺，土堤上生长着盛开的樱花树和白桦树。

野杏树的一根树枝擦着马车的车身，女孩伸出小手， "啪"地一下把它折了下来。

"你不觉得很美吗？看着这片把道路都装扮得雪白的树，你联想到了什么？"

"啊，我不知道。"马歇答道。

"哎呀，那不就是个新娘子吗？还没有想象出来--身穿白色的婚纱，头披美丽的彩霞一般的面纱的新娘子。虽然我一次也没见过新娘子，但能想象得出是什么样。不过，我想我这辈子是当不上新娘了。我长得很难看吧？谁也不会和我结婚的，我也许会到外国当一名传教士。可我还是向往着将来什么时候，自己也能穿上婚纱。若能穿上白色的婚纱，那可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。我最喜欢漂亮衣服了，哪怕仅仅是体验一下也行。可我一次也没穿上过白色的婚纱，只有凭空想象了。

第5节：第二节 红头发的小女孩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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