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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弗罗森堡集中营

书籍名:《希特勒最后的阴谋》    作者:伊恩.塞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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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国南部,1945年4月3日,星期二

英国皇家空军中校哈里·“翼”·戴看着车窗外的德国乡景缓缓后退。已经到了半晌午,火车也行驶了几个小时,将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和被炸得满目疮痍的柏林郊区远远甩在身后。从已获信息来看,囚犯们正朝着西南方向行进,目的地大概是萨克森州和巴伐利亚州。这儿曾是纳粹德国的中心,但现在只能在不断进军的盟军攻击中苟延残喘。火车穿过一个又一个被盟军空袭轰炸后的小镇,一个又一个废弃的德国空军飞机场,停满了因无燃油而毫无用处的轰炸机。

戴、英国空军上尉詹姆斯、悉尼·道斯和莱蒙德·梵·维米尔茨等其他的大逃亡逃犯都紧密关注着可能逃脱的机会。但是到目前为止,机会渺茫。火车继续行进,彼得·莫哈尔巡官和党卫队守卫非常警觉。

囚犯们心怀期待,带着倦怠而惶恐的复杂心情看待转移行动和生存的可能性。冷酷无情、不可信任的苏联伊万·乔治维奇·贝索诺夫将军深信,他们最终的命运就是在德国战败之时被枪决,以作惩罚。而那位好斗又爱舞剑的突击队领导人约翰·“疯狂杰克”·丘吉尔中尉一直想着逃走。但与戴和其他大逃亡逃犯不同,“疯狂杰克”不喜团队作战,也不爱做系统性规划,如果出现任何机会,他一定会当机立断地抓住。

36岁的彼得·丘吉尔空军上尉(Captain Peter Churchill)却更烦躁。他和“疯狂杰克”同姓却无血缘关系,拥有温文尔雅的外表,戴一副眼镜,一看就属于英国上流社会。但他透露出的学者气质和他本人身份完全不搭,他本是专门负责搞破坏的英国特别行动处特工。彼得几次乘降落伞进入沦陷的法国,还协调了特别行动处的纺锤特务网(Spindle spy network),同时还与一位名叫奥黛特·桑逊(Odette Sansom)的法国情报员坠入爱河。不幸的是,纺锤机构被德国情报部门阿勃维尔识破,并抓捕审问了丘吉尔和桑逊。虽然丘吉尔被判了死刑,但抓捕他的人以为他与温斯顿·丘吉尔有血缘关系,这才因为作为价值更高的人质而免于行刑。事实上,他和“疯狂杰克”都与英国首相毫无关系,但是这个姓氏就好像护身符般带有魔力,所以他也成了名囚,送往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中的特殊仓中。

中午之前,火车驶入了位于萨克森豪森以南140英里的德累斯顿(Dresden)火车站。柏林的残破吓坏了很多囚犯,但是他们在这里看到的景象更令人惊愕。不到两个月前,这座古老的萨克森州巴洛克古城已经被盟军的空袭轰炸为一片废墟。这里已经是一片荒凉的废城。每条街每个街区的建筑都成了空壳,在满是碎石瓦砾的街道上站着。满面绝望的人穿过废墟,逃离这里,一群一群地拖着行李爬上已经塞满人的火车车顶。皇家空军对小镇和成千上万的平民施以残酷的暴行,令“吉米”·詹姆斯惊愕不已。“就这样毁灭了一座欧洲最美丽的中世纪城市啊,”他想,“目的何在?”

戴审视着这一片荒芜的景象,心情沉重。看到敌人国土陷入如此绝境,却没给他带来一丝一毫满足感。他痛恨纳粹,也在过去五年半的监禁期间与之战斗,但对于只是深陷仇恨与毁灭大暴乱的普通德国人,戴心中是存有一丝同情的。这一点,他内心非常矛盾。比如,戴觉得德国3号空军战俘营的指挥官是个“彻头彻尾的绅士”,尽管这位富有而贵气的上校对待英国美国囚犯行为尚可,但让苏联的“劣等人种”(Untermenschen)要么蹲大牢,要么饥饿致死。

戴心中对德国人奇怪的态度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中体现了出来。那时悉尼·道斯给党卫队搞恶作剧,将特殊仓A周围的警告网上的所有骷髅头标志都反转了过来。当时,党卫队指挥官勃然大怒,把高级英国军官道斯痛骂了一番。戴认同指挥官,称道斯的恶作剧是表达逆反的幼稚行径,还因其侮辱了党卫队重视的标志,简短地训斥他一番。但戴也不满指挥官的语气,并且认为逃亡才是报复的唯一方法。戴对他的部下说:“党卫队这厮对于英国皇家空军的侮辱、诽谤等行为,我深恶痛绝。”所以为了英国皇家空军的荣誉(奇怪的是,也某种程度上为了德国空军),他认为反抗党卫队非常必要,所以“让我们看看能不能离开”。他们的确逃离了,但是又被捕,最后被莫哈尔巡官救了下来。

五年半以来,戴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。不只是因为他是负责上千名皇家空军囚犯事务的高级英国军官,还因为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,他就像父亲一样。他早期被捕时精神崩溃了一次,接受德国空军的医务后勤兵治疗后康复。在纳粹愈发高涨的野蛮行径下,被俘期间德国空军对于皇家空军战俘的文明态度绝对令人安心,然而这也没能阻止戴逃离集中营,给德国惹来巨大的麻烦。

被囚期间,戴和他意见相同的军官形成了紧密的小圈子,从兄弟情谊当中获得了极大的精神支持。其中,年轻气盛的“吉米”·詹姆斯是最重要的一员。

火车向西驶离德累斯顿,随着黄昏渐暗,夜幕降临,经过了开姆尼茨(Chemnitz)和茨维考(Zwickau),最终到达萨克森和巴伐利亚州边界附近普劳恩(Plauen)小城边缘。火车在这黑夜中纹丝不动,车厢被牢牢锁住,名囚打着瞌睡。突然,他们被空袭警报的嚎叫声惊醒。车厢走廊上,靴子的踩踏声如同打雷一般,警卫冲出去寻求庇护的时候门也猛地打开了。但囚犯车厢的门还是锁着的,他们深知出口已经被远距离的机关枪堵住了。他们束手无策,只能听着远处炮弹轰鸣,希望今晚这段火车道不是皇家空军轰炸机的目标,内心祈祷着轰炸声消逝,希望解除警报铃声响起。幸运的是,这次空袭攻击程度小,持续时间短,只是一队皇家空军“蚊式”轰炸机的精准式袭击,火车附近也没有落下任何炸弹。

第二天早上,火车继续缓慢地向南驶入巴伐利亚。囚犯一直都在猜测最终目的地为何处,但彼得·莫哈尔巡官和他的助手乔治下士仍拒绝透露。这天下午,布痕瓦尔德名囚被拒之门外不久后,火车在魏登小镇停了下来。萨克森豪森的囚犯们被勒令下车。与布痕瓦尔德的囚犯不同的是,他们对这个地方和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;而且他们也没有被拒之门外,而是在离开从奥拉宁堡驶来的火车后,转移到了一条狭窄的小铁路上。

火车穿过河桥,将他们带到了城外的东边,沿着森林茂密的山谷缓缓地吐着废气。火车道蜿蜒曲折,爬上了连绵起伏的丘陵、林地和风景如画的巴伐利亚农田。最后,虽然莫哈尔仍未透露目的地的名称,但说他们快到了。火车走的路越来越陡峭,周围的山丘越来越高,周围的农田也变成了森林。

火车又行进了大约12英里。夜幕降临,周围的地形变成了一只一英里宽、高山环绕的大碗。火车经过几家工厂,工人都面容憔悴,穿着条纹制服。名囚们猜测他们正在接近集中营。碗的中心坐落着一个小村庄,旁边的一座孤山上俯视着废弃的中世纪城堡。村庄名叫弗罗森堡,周围的山坡由一片巨大的建筑网覆盖,坡顶建有采石场,整片地区都是集中营。此地让臭名昭著的西格蒙德·拉舍尔医生心惊胆战,也是处置无用囚犯的地方。虽然名囚对弗罗森堡一无所知,但整个景象让他们消沉了下来。与到达萨克森豪森之前相比,彼得·丘吉尔现在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。

弗罗森堡集中营建于1938年,最初用来关押“反社会”囚犯:懒惰成性之人、社会外围人士、酗酒酒鬼、瘾君子等。自那之后,这里规模和关押范围都扩大了。4000多名党卫队监管的囚犯要么在采石场工作,要么为建造梅塞施密特(Messerschmitt)飞机卖命。他们经常被殴打、挨饿、虐待、谋杀。弗罗森堡本不是死亡集中营,因为没有毒气室,但死亡人数高得惊人。新到来的名囚们要是知道拉舍尔医生的心事的话,绝对会更加绝望,自1941年起,这里就是日常法外行刑之地。大多数行刑犯人都是波兰和苏联战俘。但是,仅仅上一周就有13名盟军战俘被处绞刑,所有都是英国特别行动处特工。

名囚分为了几组。希腊人和俄罗斯人被安排住在集中营外围,而越狱鼎鼎有名的英国囚犯则被视为安全隐患,送进了门。

弗罗森堡集中营的入口看上去稀松平常,没有房门,只是在高大电网后的石柱之间立了一个高高的铁门。左边的石柱上刻着一句德语的纳粹口号“劳动带来自由”(Arbeit macht frei)。囚犯们进入铁门,大门关上以后,党卫队就开始 “尖声呼喊着仇恨之歌” (彼得·丘吉尔的形容)。乔治下士接过囚犯后,弗罗森堡集中营的警卫开始怒骂他们,像拉牛过街一样将囚犯拽到了集中营医院中。

同时,巡官彼得·莫哈尔已道别,去了集中营的管理区域;直到他正式将囚犯转移到这里以后,他的工作才算结束。这里,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马克斯·科格尔中校(SSObersturmbannführer Max Koegel)坐在办公室。

科格尔看上去很残酷,头光溜溜的,形状像颗钝头子弹,连着个粗脖子,嘴巴就像被扎出来的伤口一样。他是敬业的反犹分子,自1933年,他就在达豪开始了纳粹生涯,成为党卫军,升到了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(Ravensbrück concentration camp)和臭名昭著的马伊达内克集中营(Majdanek concentration camp)做统领,而后来到弗罗森堡。他的眼神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,瞥了一眼莫哈尔,以示欢迎。“我什么时候能毙了这帮人?”他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
“他们不是来行刑的,中校。”莫哈尔说,“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等待进一步的命令才到这里暂时拘留的。”

科格尔简直不敢相信,“什么?但是集中营已经人满为患了,处死囚犯的速度还赶不上超员的速度。特别行刑的速度根本不够快!”

莫哈尔解释,命令是直接从柏林方面下达的,言下之意是直接由元首下达的。这群囚犯身份特别,是为了与盟军谈判留下的筹码。他们不得免罪,但是应当得到集中营能够给予的最好待遇。如果任何人被处死或是被伤害,都会威胁到和平谈判,甚至科格尔的生命安全。

就算是面临着生命威胁,科格尔也很难理解让囚犯活下来的意义。直到第二天,莫哈尔将他带到纽伦堡的地区党卫军统领处,他才接受了命令。和莫哈尔的短暂交谈过后,科塔尔马上冲到医院去亲眼看看那些“身份显赫”的囚犯。

他们都被引至一间空牢房,在房间里走来走去、上下打量的时候,科格尔冲了进来,满身怒气,甚至撞倒了一位挡在他前面的军医。他看向囚犯的目光中透露着赤裸裸的仇恨。

“你们就一直乖乖待在牢房里。”他说,“动点歪脑筋就等着受罚,逃跑这种事想都不要想,根本就不可能,集中营周围全都埋上了地雷;不要尝试逃跑,一经发现,格杀勿论。”

戴的德语很好,反问他,“这里到底是哪儿?”因为莫哈尔根本没有说。

科格尔似乎对不礼貌的言辞反应极为强烈,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,吼道:“你们马上就知道了。”

说完之后,他转过身,走出了房间。

与去往雷根斯堡国立监狱的布痕瓦尔德囚犯相比,这群来自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囚犯陷入了绝境。

***

统领说得没错,戴和其他人的确没花多长时间就知道这里是哪儿了。名字尽管闻所未闻,但在他们脑海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弗罗森堡的条件非常艰苦。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时,戴和其他人根本不用经历集中营惯常的残酷暴行。而在弗罗森堡的医院在斜坡上,下面全都是集中营囚房,所以,他们从医院看到了囚犯每天去菜市场做苦力,路上还被拳打脚踢。每天12小时粉碎花岗岩的工作让饥饿、劳累和谋杀行为把囚犯逼上绝路。医院的位置还在牢房和焚尸炉之间,所以经常能看到两处穿梭往返、令人毛骨悚然的人流。

仅仅几天之后,“吉米”·詹姆斯就下定结论,没有哪里能比得过弗罗森堡集中营地狱般的景象。名囚们常常在医院厕所遇到其他囚犯,一个个“灰黄色的皮肤紧紧地绷在被剃光的头上,深深下陷的双颊上是一双眼睛,透露出被折磨到呆滞的眼神,扣进了深陷的眼窝之中,身上一条条肋骨上满布疮痍”。

但弗罗森堡集中营另一侧是让其臭名昭著的原因。众所周知,如果盖世太保不满柏林“人民法庭”(People’s Court)送来的无罪判决,就会不动声色地将摆脱罪名的被告送到弗罗森堡集中营接受死刑。有时,相同的命运也会降临在盟军囚犯身上,比如去年3月被处死的13名英国特别行动处特工。而在这里,处死的方式方法残暴得病态。将死之人被关押在一间自带庭院的狭长、低矮的牢楼之中,条件通常极其恶劣,常常没有食物,一片漆黑。最终被处以绞刑的过程漫长而痛苦至极,行刑者常常用一条 “钢琴线”般的特殊绞索行刑。上个月,弗罗森堡集中营处死的人太多,焚尸炉都已经应接不暇,党卫军开始堆叠大量尸体,浸在石油中,随后点燃。

在这种环境下,脾气火爆的马克斯·科格尔和名囚之间,也只有莫哈尔做协调,名囚的的确确陷入了极险之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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